今天是内江市第一人民医院儿科医生刘艾朋进入发热病人隔离留观病房工作的第12天,也是他在隔离病房值的第2个班。
2月6日上午11时,正在医院城南病区上儿科门诊的刘艾朋接到了医务科打来的电话。隔离病房收治了两个正在医学观察的娃娃,医院征求他是否愿意从明天开始进入隔离病工作?
放下电话的刘艾朋内心有恐惧,还有抗拒。儿子只有3个月大,万一自己被感染了怎么办?医院打电话只是征求意见,并不是强制,他是可以拒绝的……
“如果儿子长大了,他问我,爸爸你也参加过那次新冠肺炎疫情的战斗吗?我又该如何回答?”“作为父亲,我讲再多,不如做一次给他看!”刘艾朋说,真正下定决心来隔离病房,是因为他想给儿子做一次好榜样。
就这样,刘艾朋成了隔离留观病房中唯一的儿科医生,负责儿童留观病人的治疗,正式上岗成为隔离病房里的一名“超级奶爸”。
我提醒自己,防护服不是“黄金铠甲”
刘艾朋2008年毕业于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他的一部份同学留在武汉各大医院工作,同学群里每天都在讨论着疫情的变化,也有同学在一线被感染。“不害怕,是假的!”因为长期在儿科一线工作,刘艾朋穿脱防护服的经历几乎为“零”。
从接到电话到2月7日正式上岗,留给他的只有20个小时。2月6日下午,参加了医院的统一培训后,他自己又悄悄溜进隔离病房拜师“恶补”防护服的穿脱。“步骤太多了,多的让我恐怖。”之前以为穿上防护服就可以保自己万无一失的刘艾朋终于明白:进入隔离区一点小的失误,都会造成不可逆的职业暴露,防护服并不是白袍战士的“黄金铠甲”。
晚上,回到家开始准备“离家用品”的刘艾朋,还是把即将进入隔离病房的消息告诉了同是医生、正在休产假的妻子和妈妈。“她们都很支持我,可后来,我才知道,妈妈背着我哭了……”
我告诉他们,我是你们的“医生叔叔”
2月7日,刘艾朋开始正式接管隔离病房区医学观察的两个娃娃。因为防护物资的极度缺乏,每天进入隔离区查房的任务只能由值班医生一人完成,和同事完成交接后,了解到两个娃娃和家人在一起隔离,一般情况也很平稳,刘艾朋开始选择通过对讲呼叫器和娃娃们建立起语音联系。
可能是他长期从事儿科工作的原因,两个娃娃通过语音,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医生叔叔”,抓着呼叫器不放。“我想先和她们建立起一种安全感,让她们知道有个医生叔叔一直会关注和帮助她们。”
2月9日凌晨4时,一个只有2个月的小奶娃经市内专家组会诊后,由市内某医院转至刘艾朋所在的隔离留观病房。“就算不是新冠肺炎,2个月的娃娃病情也有可能随时变化快,不能靠‘语音观察’了!”刘艾朋不放心,他第一次进入隔离区了……
2个月小奶娃一般情况可控,但他的妈妈焦虑情绪严重,刘艾朋特意在他们的病房呆的更久。“我想传递给她一种信息,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作为医生,我会努力成为她和孩子的‘钢铁侠’!”
我说没问题,跟着我走不会有事
很快,刘艾朋的第一次隔离病房值班开始了,他要陪同8个病人完成CT复查。
按要求6个成人2个娃娃,分成6组,分别需要走专用通道下楼,从1楼到12楼,刘艾朋来来回回走了六遍。刘艾朋说,病人知道是复查,心里就会更紧张,生怕结果不好。这个时候的医生需要给患者更多的精神力量。“为什么每一趟非要你陪着?在楼下等不是一样吗?”“我想给他们力量,这个时候的病人希望有我们的陪伴,我们在,他们就不会怕。”“但你每多陪一趟,你被感染的风险不是就会多一分?”“我没有想那么多……”
这一趟下来,接近3个小时,活动量又比较大,刘艾朋还是明显的感觉到防护服里的身体湿闷难受。“比起我在武汉的同学,比起24小时呆在隔离区的护士,真的不算什么。”
他还告诉我,因为没有估计好时间,把病人全部领进放射科时,比预约的时间晚了差不多50分钟,他觉得很对不起久等他的同事。
我心底一热,很久没人叫我“兄弟”了
“兄弟!”是刘艾朋在隔离留观病房收获最多的称呼,不论是并肩奋战的同事还是相依相守的患者。
很久没有过集体生活的刘艾朋,觉得这个集体无时无刻都在教会他团结和担当。他值班时,师兄主动帮他收下了他不擅长的“成人病人”;轮班时,只为节约一套防护服主动延长工作时间的护士;进隔离区前,围住他的“战友”一再帮忙检查防护;错过了吃饭的时间,帮忙把饭热了又热的护士老师。
当采访结束时,笔者问:“儿子长大了,你会给他怎样述说这段经历?”刘艾朋说,他要想一想后再发微信给我。下午他给了答案:“我和一群像‘兄弟’的人,冒着被传染的危险拼命守护我们的家园,为你,为妈妈,也为别人……每个人都会怕死,有很多事,我们可能会害怕,但绝不能逃避!”
在武汉度过自己6年大学时光的刘艾朋对武汉有着特别的感情,他说希望疫情快快结束,等春暖花开,他会带上儿子重回“江城”,去看漫天飞舞的樱花,去吃一碗热干面,再去看看武汉的同学和老师,给他们一个大大的“熊抱”……(刘小瑕 四川法制网 高 琦)